7.27.2004

相機

還記得那是上班的路途。黃昏漸近,炎炎旭日都變得不再強捍,剩下來的餘暉亦淡得恰到好處,不刺眼的,映襯得車廂內的空間格外迷人。陽光盪漾,使眼晴都捨不得離開那動人的畫面。

那是偶爾的一剎那嗎?車緩緩的在斜坡上走著,一絲絲的光芒含束地舞動著,彷彿配合著大自然的節奏,不緩不疾的,在我的臉上閃過。遙望向車廂外的是一座座工廠大廈,煙囪不住的噴出一團團的霧,是一種掩不住的動力,卻竟為斜陽帶來生氣。

那是多麼的動人,卻又多麼的短暫。

還記得那是上課的路。站立於地鐵車廂門邊的我,看著車子徐徐的開啟,左方和右方的景物好像一幅幅連綿不絕的畫,引人入勝。又像大雄抽屜裡的時光隊道,讓時光都模糊了,令人呆著。雙眼簡直是應接不暇,卻又不願停卻。

我抓不著也捉不住,好不可惜…

眼睛是一片美麗的折射鏡,把一切的光景都射到腦裡。可惜,我的腦袋卻是久未改良的底片,經常的把影像都洗掉。然而,最動人的不是歷久常新的照片,而是偶爾想起的一陣感動,是交織著過去和現在的樂章。

其實,再虛無再短暫的東西,都變得不再重要了。對吧?

7.26.2004

最傷人的分手說話

分手理由有很多,哪個是你最不願意聽到的?

「我已經不愛你了。」可想而知,否則你怎會跟我說分手?請說出下文。

「其實我很愛你,但是我們的 timing 錯了!」是我早到了,抑或遲到了?請別敷衍了事。

「我愛上了別人。」這句算是意料之內,情場如戰場嘛。

「我們性格不合。」這麼說來,你愛我的程度,只停留在大腦皮層。如此理智,愛極有限。

「雖然我愛你,但是日子太長了,我開始感到厭倦。」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可以接受。

「我發覺你不愛我了,我不想被你飛,所以我先飛你!」是先發制人嗎?我無話可說。

「我恨你。」因愛成恨,即是說你仍然對我在意,甜心,我們還沒完。

「因為太愛你,所以我要離開你。」又是甚麼要把愛情在最高點冰封的論調嗎?原來我只值得存活在你的回憶之中,這句,既淒美,也傷人。

「他/她回來了。」舊情人回到你的身邊,你便離棄我。原來一直我都是個替身。這句,很傷人。

「其實我沒有愛過你。」和你一起走過的悠悠歲月,原來都是我一廂情願。椎心蝕骨。

「你對我太好,我配不上你。」是我的好讓你感到內疚,是我的好喚醒了你的良心,你不想繼續把我蒙在鼓?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我寧願你直接承認,請別把我的好裁定為罪名。

摘錄自  李牧童《不愛倚闌》2004年0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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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最傷人的是假情假意的玩弄,和真心錯付的失望。

7.25.2004

我做錯了嗎?

港大學生會以溝通去爭取零七零八普選。個人而言,我是很佩服他們的勇氣,因為他們即使預計到會受到不少輿論壓迫,也願意在七一前夕走出這一步。以及,他們對自己信念的堅持,即使受到猛烈的抨擊,也不放棄自己的立場。說真的,他們的行為使我動容。

而我只是以不認同學生太講及向樹仁學生交代為由去反對他們,我又是否有足夠的理據?

下學期,一下子太貪心的修了 19 個學分,又要投放時間在學生會的莊務上,使成績大退。選修科的第一和第二志願的成績都只落得一個可憐的 c 。雖然我的成績還是不俗 (在莊內) ,但我是否選擇錯了?

我每一天都反省著自己的行為。有時候,我的選擇並不是最好,出了錯誤。但我相信,若果我不去錯一次,我的心會更不安樂。

7.20.2004

從國際關係層面看中港關係

這篇文章只代表個人的膚淺看法,與本人所屬之任何團體的立場無關,敬希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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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的中英談判中,中方訂定了以一國兩制的方式讓香港得以高度自治的方式回歸祖國。但直至近年,不少香港人開始對「高度自治」產生懷疑。加上主張以雙向溝通及整體穩定性為爭取香港民主化的必要條件的說法愈說愈盛,更令一些爭取民主的中堅分子態度軟化,並在香港形成一股新的民主力量。
 
筆者認為,這一力量的特點在於他們對中港關係的看法有所改變。主張溝通的人士認為在香港民主的進程中,其重心在於中央對香港人的信任程度,而信任是建基於良好的溝通。所以,為著終極的目標——民主,不惜在一些立場上作出退讓,以作為換取與極權者溝通的籌碼。
 
個人而言,筆者並不認同這一套說法。筆者認為,要了解中港在民主進程上的關係,必需從國際層面去作出分析。其實,鄧小平早在1984年實行一國兩制的方案是有三大目的。第一,向英方提出香港主權轉移的一個最重要的方案,使英方難以以香港的民主進程作為刁難的藉口。第二,向台灣展示一國兩制的可行性,使中國能夠早日統一台海。第三,維護香港民主進程的發展,向歐美等國展不民主化的決心。當中又以第二個原因至為重要,因為收復台灣是顯示中國主權完整性的最重要一步,而且台灣的工業發展亦是中國所需的。
 
基於以上的假設,筆者認為中央對香港的信任程度在爭取民主政制的進程中的角色並不吃重。事實上,自2003年起,中台關係因台灣總統大選臨近而變得緊張。陳水扁連任後,中央已把香港看作為一個失敗的樣版,對港的政策亦有所改變。中央開始將香港變成一個地區金融中心,並憑藉香港的基礎配套去爭取外資流入,加速鄰近地區的發展。可是,這樣的轉型使對港的政策的手段變得更狠辣,以強橫的手段壓下異見,形成一個穩定的局面。
 
可是,去年的七一遊行將中港問題帶到國際層面,使各國都高度關注香港的民主進程問題。加上今年四月的人大釋法及否決零七零八雙普選,更使世界各國對此表示不滿,連帶的政治風波 (如封咪事件等) 亦影響到香港的經濟狀況,破壞外商的投資氣氛。當然,我並不排除這是外國政府指示下的舉動,但在全球化的影響下,跨國公司已續漸擺脫受單一國的管束。
 
在影響外資的投資氣氛下,中央不得不作出一連串的舉動,一方面高調打壓民主進程,一方面加強與異見人士的溝通,一方面又強調 (在穩定社會下) 經濟發展的重要性。筆者認為,中國在國際上的影響力漸大,但仍需要一眾跨國公司等外資的支持才能帶領中國去追趕歐美等強大勢力。所以,中央在港作出一連串的舉措,目的是想表現出中央願為中國的前途作出行動去配合大型外資的投資。
 
筆者認為,加強與異見人士的溝通是分化異見力量的方法,目的在於分化內部力量,使問題不會禍及政府。事實上,民主派的分化亦未見得條件去左右香港社會的經濟發展,並對其作中嚴重的打擊。其實,主張溝通的人又會否想過,中央這一連串的行動只是一場戲?撫心自問,加強了溝通後港人又能談甚麼,又有甚麼條件去談?

7.18.2004

聚餐

昨晚與一班皇仁舊生的同學仔食飯。其實,都說不上是一班,只是數個而已,不過我還是很珍惜與舊同學見見面的機會。飯局後有餘慶節目,一眾同學到了neway唱k,卻成了劈酒、玩骰盅的地方。不知怎地,感覺上覺得自己有點格格不入。
 
其實,我不是個不喝酒、不玩骰盅的人。只是我不太喜歡在人家唱歌的時候,在旁大聲地叫喊「6個6」,那是一種不尊重。我也會喝酒的,只是我喜歡在朋友閒聊,又或者是到酒吧睇波才喝,沒有mood便不行。
 
昨晚的我太失儀了,烏黑黑的臉色大概把我的舊同學嚇壞了。其實,我並沒有怪任何人,不用難過。在你不開心的時候未能支持你,我也感到不好意思。不過,昨晚當同學們在昏天酒地的時候,我竟然有一點掛念在cafe裡看書的時光,好怪哦﹗
 
自從中五之後,大家都分道揚鑣,各奔前程了。有的繼續升學,有的開始工作的生涯,人生的經歷也難免會有所不同。我不是說能夠升學的我,喜好也會變得格外高貴,只是跟昔日的朋友距離愈來愈遠,心裡卻有種說不出的可惜。
 
或許是未懂世故的我,太稚嫩了。

男人不壞 女人不愛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用國語讀起來還是頗押韻的。
 
不過,想起這句話來就有點怪怪的。自古美人只會愛才子,因為才子風流而不下流,有見識才幹,令美女們為之顛倒。但至於壞嘛,為甚麼落到今時今日的社會,準則會如此急轉直下?金毛飛、車房仔 (容許我老氣橫秋一點﹗) 的身邊總是不絕於女色,反而一些帶粗框眼鏡,薯o麥但學識淵博的摺人(容許我直一點﹗)又會難以討好女性的觀心?
 
我想,重點在於「壞」——企圖心﹗
 
企圖心,可使你改變一切的現況。當你對一個人有企圖(容許我粗俗一點),你會千方百計去討好她,獲取芳心。當中包括人的行為上、思想上甚至外表上會有所改變。行為上可能會對目標變得更主動,從而獲得青睞;思想上會不斷練習及做計劃,務求一擊即中,又有再接再勵的心態;外表上嘛,當然是變得時髦一點,不過正確一點來說還是符合大眾的品味,要入流。一切都是再合理不過的事,只不過對人有所企圖聽來有點礙耳,所以令人聯想到「壞」。
 
再想多一點,其實企圖心正是女孩子那安全感的來源。有企圖心,表示他為既定的目標及方向付出?這種人,最能予人信心,因為一旦目標明確,便會勇往直前。最重要是女孩子都愛哄(我想,男孩子更甚﹗),有人主動親近你、討好你,好感亦很容易產生的?
 
事實就是這麼現實的了﹗樓下的 Love at the first sight,是一種距離現實最遠的童話。既這麼近又那麼遠,又要一見傾心,我想大概真的要像俊男美女才有望實現。殘酷嗎?文人最愛製造假像,好讓你能夠遠離現實,幻想一下美好的光景。
 
有時候,相信童話的人是很可悲,不過也很幸運。相反地,擁有企圖心的會有很多得著,不過失去的也不少啊﹗
 
P.S.用廣東話朗讀起「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來,也不太順口的。

7.16.2004

Love at First Sight Wislawa Szymborska

They're both convinced
that a sudden passion joined them.
Such certainty is beautiful,
but uncertainty is more beautiful still.

Because they didn't know each other earlier, they suppose that
nothing was happening between them.
What of the streets, stairways and corridors
where they could have passed each other long ago?

I'd like to ask them
whether they remember-- perhaps in a revolving door
ever being face to face?
an "excuse me" in a crowd
or a voice "wrong number" in the receiver.
But I know their answer:
no, they don't remember.

They'd be greatly astonished
to learn that for a long time
chance had been playing with them.

Not yet wholly ready
to transform into fate for them
it approached them, then backed off,
stood in their way
and, suppressing a giggle,
jumped to the side.

There were signs, signals:
but what of it if they were illegible.
Perhaps three years ago,
or last Tuesday
did a certain leaflet fly
from shoulder to shoulder?
There was something lost and picked up.
Who knows but what it was a ball
in the bushes of childhood.

There were doorknobs and bells
on which earlier
touch piled on touch.
Bags beside each other in the luggage room.
Perhaps they had the same dream on a certain night,
suddenly erased after waking.

Every beginning
is but a continuation,
and the book of events
is never more than half op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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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lly, huh?

7.14.2004

開心.不開心

在街上走著,人們的臉龐上總是掛著笑容的。

還記得某年的年三十晚,我獨個兒在回家的路盪著。寒冷的天氣、漆黑的夜空和欷噓的口氣與當晚的大節前夕氣氛形成強烈的反差。為何在同一個夜空下,會有如此不同的心情?

總覺得有點不妥。雖然開心的時間是有的,但總是遠不及不開心的多。縱然是開心,那份感覺是不愉快的,有點像逃避的感覺,只是把自己的頭插進泥土裡,扮作甚麼都聽不見。然而,事情的根本是沒有變的。

於是乎,每當我見到街裡的人笑得愈燦爛,我便愈是羡慕,然後愈是妒忌。

不開心的事總是接踵而至的,既是歷久彌新,又是新意不斷。悲劇,在我的生活裡不斷地公式化的重演著。只不過,主角或者是我,又或者是我的家、我的學業、我的友情、我的工作。令人吃不消得使我每天都想高呼一聲「我是瘋子」,擺脫俗世的枷鎖,然後豁然開朗地我行我素。

幼稚嗎?

太多的考量、太多的抑制,促成了今天幼稚的我。或許到了某一天,回首一看,會為自己的幼稚是多麼可笑。但儘管幼稚,又如何?只少我可以對所有人說,那個幼稚的瘋子,是二十一歲的我,一個最真實的我。

7.09.2004

童話

這是一個童話。

不要問它的出處,是否真實,大家就當作這是一個故事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南方的一個小城邦。有一天,老將軍巡城的時候發現了一位英勇無比的少年。老將軍覺得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於是便邀他入伍,當老將軍的左右手。少年面對突如而來的機會感到非常有興趣,於是便一口答允了老將軍,為他賣命。

其實,那位少年一直心儀著一位少女,只是一直不敢表白。另一方面,少年在軍隊內不斷立功,軍階愈來愈高,而他的工作亦愈來愈多,忙得不可開交,連休息的時間都剩不下來,更遑論談天說地了。面對老將軍殷切的期望,少年不敢怠待,於是立下決心,暫時放下這一絲情感。

有一天,鄰近的城邦遇上了敵國的來犯。本著友好及伸張正義的原則下,老將軍決定出手襄助,而已升為副將軍的少年亦當然不例外了。如是者,一去便是三年了。當少年滿身疲憊的時候,卻發現一切都變了,面目全非,連他心儀的少女都不知所縱了。

回到城後,少年雖然備受友儕的讚同,但心裡卻一直心繫那一絲盼望。而經了那三年的戰鬥後,老將軍亦自覺年華已去,開始為自己的尋找自己的繼任人,少年成為軍隊中的新希望。可是,少年卻覺得總是若有所失。

有一天,當他在城內巡視的時候,他赫然發現少女的縱影。可惜,少年的臉上掛著的不是驚喜的臉容,而是一臉失落。因為,少女身旁站著了一個人,是她的情人。少年頓感萬念俱灰。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老將軍開如為繼任人而著急。友儕都勸少年把握機會,執鞭上任。少年卻下不了決定……

你要是能為少年作出抉擇的話,你會選擇為前程而努力,還是為自己所鍾而放棄前程?

其實,少年並沒有甚麼大志,他亦無意去升任甚麼職位。只不過,少年對情感事也已是無能為力﹗難道真的要做到「不以物喜、不為己悲」才能使人生免去痛苦?

7.04.2004

切膚之痛

在乘小巴返家的路上,看見一對情侶上車。

「一共 10 蚊喎,等我睇o下有冇散紙先﹗」剛坐下來的女孩正在四處籌措兩人的車資。然後,男孩站起來,小心翼翼的從右邊後褲袋中拿出錢包來,面上卻帶一點痛楚。

「咦?有冇搞錯呀,叫o左你唔好咁架啦﹗都唔錫住自己o既﹗」突然傳來一聲驚叫。我向他們一看,才發現男孩的手背上纏著繃帶,且看來傷得頗重。原來他們剛剛從醫院出來,在不遠處的小巴站上車。

「你要睇住你隻手先得嫁,你隻手係黎搵食架,再整親咁點算?哼,我唔理你啦﹗」女孩作生氣狀。男孩於是立即緊握女孩的手,並說不再造次,希望能獲得女孩的原諒。

而我被這情景深深的吸引著。我看到一點東西,它並不是留於外表的萬誘引力,也不是流於軀體和金錢的假情假意,而是那一束繃帶,以及那種尤如親身感受的切膚之痛。

那是愛。